当年的他,在很多事上,都是算无遗策的,今天的安定魔域,几乎是他一手打造,道魔再打,也是修了魔的人修当主力。
那么聪明,那么厉害的人,怎么会在有那么多的警兆之下,指挥着弄出那种低能的计划?
哪怕她……
幻儿的眼里,突然为痛苦袭满。
哪怕她,当初都觉得那个引敌之计,不太妥当,可是最后……最后,还是在他的软语怜爱之下,在立挺他的长老劝解之下,撒了手……
这世上的事,真怕撒手啊!
族人一夕全灭,只余了她一个。
后来……
他也被道门中人算计,慢慢要陷入沉睡时,她是何等的心痛啊!
“幻……幻儿,”等了半天,发现她神魂到其他地方了,无奈下,丁岐山小心翼翼地打断,“所以,昨晚的人头虚影,其实就是域外馋风是吗?”
“……是!”
幻儿站定,把心中的某些疑虑伤心,强按下去,“那场大战,古巫从人数最多,变成后继无人。为了传承血脉,他们才开始没再追求纯粹血脉,转而与人修妖修,甚至其他弱小种族结合。”
可是哪怕这样,他们也一样,慢慢消亡于整个修仙界。
丁岐山的目光闪了闪,“那场大战,既然伤亡那么大了,域外馋风怎么还……”
“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。”幻儿叹口气,“域外天魔,只争对修者的神魂,注意一些,还是能防着的。可域外馋风在当年,据说是连根拔了的。”
如果连根拔了,那昨晚差点把他吓尿的,是什么东西?
丁岐山眼巴巴地瞅着她,“其他的,我们先不说,只说当年那些前辈们,是怎么连根拔了他们的吧?”
既然迷幻天魔狐也曾参与了战斗,那肯定是知道的。
丁岐山不怕其他,也无意当什么拯救万民于水火的英雄。
他唯一怕的,只是自己的小命。
天下人都可以死绝了,可是他一定不能死,他要活着,活成千年的王八,万年的龟。
要让当年看不起他的人,全都匍匐在他脚下。
幻儿挠挠头,“真正的核心,被先祖们隐藏了。”
啊?
丁岐山满身的期待,满满的劲,一下子全都抽离出去,他软软地坐倒于地。
怎么办?
要过木府还有好多年呢,他这个人人想喊打的人,能躲到哪里?
“你……你不是说,他在卢悦那里会踢到铁板吗?”
如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,他把卢悦当成了那个救世主,“我们把域外风馋的事,全都告诉她,她一定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顿住了。
卢悦或许会倾尽全力灭了那个域外馋风,可是……可是也绝对会要他的命。
“……怎……怎么办?”
这种惶惶然,恐惧无力的声音,让魔灵幻儿甚是好笑。
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他,“这个域外风馋受损严重,你把你自己捆得这么紧,只要面对风袭时,不觉得寒冷,他就拿你没辙。”
是这样吗?
丁岐山稍为振奋。
他迅速打量他自己,从腿开始,他几乎用布条,严严实实地一路捆到脖子那里。
“记住,真遇到的时候,不要怕,拿出你的本事来,像我昨晚那样。”
幻儿到底不愿她辛苦培养的幽泉之主,在这里挂掉,“别看那一剑一剑的,好像没什么事,可你想想我。我是个灵体,哪怕丢了同根毛,智商都有下降。那个……才脱困没多久,连身体都没凑全的家伙,又怎么可能比我好?”
这个?
倒也是。
丁岐山整整心情后,一下子倒到旁边的床上,“唉哟!我要睡个三天三夜,没事,你就别叫我了。”
他昨晚担心的一夜没睡,实在实在不敢撑下去。
撑——有时候就代表了输。
大敌当前,不拿十二分的本事出来,怎么能行?他要养好精神,应对接下来的所有事。
……
清晨,卢悦从睡梦中醒来,侧耳间,没听到昨夜呼啸疯叫的风声,心情巨好。
安巧儿不愧巧儿之名,连牙粉这类的东西,都给她带了一份进来,实在是太难得了。
“好姐姐,我们今天吃什么?”
卢悦一边洗漱,一边问从外面进来的安巧儿。
“伊泽已炖好一只鸡,飞渊在做面。”
两个男人,居然都是居家男人,还真让安巧儿好笑,“我看飞渊的动作灵活,他跟你在妖族的时候,也常干那样的活吗?”
“这些粗活,本来不就是他们男人干的吗?”
卢悦反问的话,让安巧儿一愣之后,噗的一声,喷笑出来,“那在你眼里,什么是细活?”
卢悦把脸擦了,慢声细语道:“不管是粗活还是细活,我保证,都比你能干。”
安巧儿:“……”
这人多少年,都没变。
还说伊泽是傲娇小公鸡,分明她自己也是。
“我送你的点心,吃着了吗?不比那些灵厨做得差吧?”
极品食材,再加上泡泡的火,哪怕手艺再渣,也不会比一般灵厨弄出来的味道差到哪里去,所以卢悦昂头昂得理所当然。
“那东西,真是你做的?”
安巧儿咽了一口汢沫,“这样说,你这些年,也没跟飞渊到妖族,反而是藏身哪家点心铺子,当专门制点心的灵厨大师了?”
“我有那么闲吗?”卢悦鄙视她,“如果我那样闲,你以为边境之战后,我还能出现在的木府?”
“那个味道不错,我手上还有些好东西,要不然,你再露一手?”
“……”
卢悦没想到,一个那样上进的家伙,有一天,居然也会变成吃货,“我现在是伤员,再说一次,是伤员!”
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