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实是她自己撞到马车的,不怪人家。
“是这边的腿疼吗?”卢悦蹲下来,“我家传的医术,先帮你看一下可好?”
啊?
老妇人有些呆,这么巧,还遇到有家传医术的人了?
卢悦也没要她同意,手轻按到她肿得老高的右腿上,发现,她的小腿骨个三寸左右的小裂缝,“无事,我有家传的药酒,揉一揉就好。”
是揉一揉就能好的吗?
陪着老妇人的女子,看看她腿上肿起的老高,很想怀疑的,正要开口反对,发现这个戴着帷帽的女子,居然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小的,泛着温润之光的玉瓶来。
玉……玉瓶呀!
她吓得捂住了嘴巴。
浓郁的酒香从玉瓶中传来,所有闻到的人,都觉精神一振。
卢悦轻轻地把灵酒,用灵力搓到老妇人的腿上,她非常注意地,让灵酒中的灵气,帮着回复她腿上的小裂缝。
“嘶……啊!”
老妇人原以为腿肿成这样会很疼,结果没想到,却是种清凉又温暖的感觉。
“别动,一会就好!”
“多……多谢娘子。”肿起的腿在肉眼可见下,慢慢消回原样,老妇人不由满脸希冀,“求娘子,救救我儿……还……还有她腹中的孩儿。”
既然已经接了,自然要救。
卢悦点头,“飞。。。夫……夫君,相逢即是缘,我去帮着看看吧!”
师姐虽然不习惯,很迟疑,可这样轻声慢语地把夫君二字喊出来,飞渊早晕了,只剩点头的份。
马车飞快,在一个小巷子里停下。
“亲家,我家四娘……”
没听到任何一丁点妇人生孩子的痛苦叫声,老妇人其实已经面如死灰了。
“老姐姐,素娘……素娘……”
迎上来的老妇人,也是一幅伤心样,“生不下来,快去见见吧!”
“娘子,救救我孩儿吧!”
卢悦没想到人家连伤腿都不顾了,说跪就跪。
“你起来,我既然跟了过来,自然会救!”
说话间,她已经进到满是血腥味的房间,里面的一个男子,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人,正哀哀痛哭。
“把他拉出去。”
“不要,我要陪素娘,我要陪她……”
卢悦甚少看到男人这般痛哭,对他的真情流露,倒也有些触动,“那你到边上去,别防碍我救她。”
救?
还能救?
男子生起一丝希望,“素娘的肚子里,有两个孩儿。”
两个?
卢悦神识已经探到了,她肚子里确实有两个,还是龙凤双胎。不过此时母子三人的情况都不好,肚子里的孩子,脸上都带了青紫之色,憋得时间太长,怪不得连稳婆都放弃了呢。
一枚培元丹,被她按进生产的妇人口中后,卢悦福至心灵地用灵气安抚她肚子里的两个小人。
半晌之后,三人的情况都重新好转,才开始叫人,“孩子要出来了,接下来的事,你们来。”
接下来的,她可不会,把位子让给两个急得团团转的婆婆时,卢悦自己都忍不住抹了一把汗。
“怎么样?”
飞渊看到师姐出来的样子,很有些紧张,万一救治不成,那他们要赶紧溜啊。
小儿的哭声从房里响亮传来……一个过后,又一个。
“两个?”飞渊呆滞。
卢悦笑着点头,“龙凤胎呢?大爷,有喜蛋吗?”
……
飞渊拎着一堆染得红彤彤的喜蛋,僵硬地走在卢悦的后面,他不知道她要这些没有灵气的凡世东西干嘛。
走到街口,卢悦朝一个乞儿招招手,“拿去分了吧!”
分了好呀,终于不用拿了,飞渊抹了一把汗,“做人真难。”
卢悦一个没崩住,差点喷笑出来,“现在才知道?”
飞渊:“……”
以前也知道,不管是大师兄,还是二师兄,还是师姐,还是死追师娘的师父,他一直都觉得,他们过得比他难。
可是现在,接触真正的凡人,他才知道,原来还有更难更难的。
那个男人,在妻儿生死一线的时候,只能无力地陪着,等待最终的分离!
哪怕再伤心欲绝,在天道命运面前,他连拼一把的能力都没有。
“阿悦,我以后……好好待你。”
“哈哈!”
卢悦笑靠在飞渊身上,“你以前,没好好待我吗?”
飞渊扶住她,“好好待了,可我以后,会待你更好更好。”
“啪!”
卢悦一掌盖到他手上,“你自己说噢!要是敢说话不算数,那这辈子……”
后面的话,被飞渊一把捂住,“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说话不算数了?走,你不是要听书吗?我们到那家茶馆,专包了那个说书人。”
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,两人赶到那上有说书服务的茶楼时,居然进不去。
“大爷我有的是钱,说吧,你们要多少?”飞渊摸出两个金元宝,在手上抛过来抛过去,“不管包楼的人给多少银子,大爷我都加倍!”
“滚!”
带着灵力,带着威慑的声音,从茶楼的某个地方冲出,卢悦和飞渊一起蹙起了眉头。
这个破地方,居然有修仙者吗?
飞渊正待大喝,被卢悦一把拉住,她轻轻地摇了摇头,“走吧!街头那家茶馆更好,让他们请几个艺人,想听多少听不着?”
里面正听到紧要关头的黑脸大汉,眉头控制不住地跳了跳。
他悄悄地把神识探出,盯向刚刚开口的女子。
这世上,能让他记住声音的人,都不是好东西,莫不是他都逃到凡世来了,那些个混蛋还是不肯放过他,也追了过来?
可是,这两人身上好像没灵力。
他亲眼看着女子被她身边的男人扶着,一路慢慢悠悠进到街头的茶楼。
应该……可能……是听错了吧?
黑脸大汉安慰自己。
连着十几年的追杀,他实在是被烦怕了,难得找到这么一个喜欢的地方,别人不惹他,他便也不惹人吧!
黑脸大汉在心里叹口气,就像昨日那两个用莫大修为行雨的,他们不来找他,大家各自安全一样。
他重新把目光放到口沫横飞的说书人身上。(未完待续。)